蓁宁愣了一下,似乎没有预料他会主动问她,眼里神采亮晶晶的:“嗯。”
蓁宁手里握着他的手帕,都被她擦湿了:“我洗了还给你吧。”
“明天记得带伞。”杜柏钦将她送进了车站。
蓁宁往火车站里跑去,跑了几步,忍不住回头看他,谁知他仍然站在原地,看到她回头望他,他微微地笑了起来。
蓁宁转念一想,立刻又跑回来:“你知道我名字吗?”
他愣了一下,有些不情愿似的,扛不住蓁宁的注视,还是开了口,却是十分字正腔圆的中文:“束蓁宁。”
跟任何一个英国同学念她的名字拼音都不一样,他说标准的普通话,不带一点口音。
蓁宁兴奋得差点没蹦起来,心满意足地跑回车站,一边跑一边回头和他挥手。
蓁宁后来一直一直都记得这个画面,火车站外的红色砖墙,杜柏钦撑着黑色的伞站在雨里,七月份的英伦,天色晦暗,他穿着蓝色牛仔裤,白色T恤,浅棕色细格子衬衣,年轻的男人身姿修长挺拔,整个脸庞仿佛都在熠熠发光。
他们在最后两天的公众日上都遇到了。
蓁宁聊起喜欢的飞机,一时高兴极了,顾不上骚扰他了。后来在康铎知道他是谁的时候,想起自己曾经滔滔不绝地在他面前谈起二战经典机型,那会儿还觉得两人聊得来,怎知她纯粹就是鲁班门前耍了半天大斧,杜柏钦这是存心逗她玩儿呢,蓁宁当时真是又羞又气,想踢死他的心都有了。